小巧的一枚红色发圈,只能箍两圈,比旧衣服有弹性多了。
要不是身上实在没有东西,时昼也不愿横刀夺爱。
神父无语,过了几秒才说:“我相信这位先生不在乎尺寸不和这种小事,戒指也不分贵贱。”
他哪里知道,这恐怕是这对新人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我将违背本能,永远爱你。”
或许身在此地,有种莫名的虔诚,时昼本该注视着江溯的眼睛,可他不敢看,堪堪盯住对方眉心。
犹是这样,仍能看到江溯宝石般璀璨的漂亮眸子。
时昼的心脏狠狠地撞了一下,他从没忘记第一次见江溯时的情景。
彼时他只有六岁,穿着一件拉链拉开的白色拘束衣。
上面的绑带很沉,五金都是黑铁做的,仅仅是站着就很累了。
老师在不远处分配宿舍,其他孩子都因为时昼过于特别的装束好奇地望着他,议论纷纷。
时昼索性直接坐在行李堆上,像一位田垄上的农民,注视着蔬菜一样,冰冷地望着他们。
不少孩子都被他的眼神吓怕了,只有江溯挤开人群跑过来。
他穿着一件棕色的小马甲,一头蓬松的白色卷发:“我们换衣服穿怎么样?你的衣服很酷。”
江溯摘下领结,抬起头看着时昼。
他的眼睛像一颗包裹着海洋和森林的小星球,睫毛长如鸟翼。
两人宣誓完毕,交换戒指,神父又说起誓词。
“江溯先生,我给您这枚代表爱的戒指。您愿意永远爱时昼先生,像钻石一样永远坚硬不可侵犯吗?”
“我愿意。”江溯笑起来,把戒指戴在时昼的无名指上。
他知道时昼不敢看自己的眼睛,一直悄悄地盯着他的眉心。
他也可以。
江溯微微上移视线,从时昼的额头看到头顶,继续上移,看到对面的墙。
比时昼高就是快乐的。
“时昼先生,我给您这枚代表爱的戒指。您愿意永远爱江溯先生,像红色丝线一样紧紧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