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有甲士守卫的中堂,前方是一处画阁,四处大开的建筑风格与装饰的屏风并不多余,其下地板镂空了一层,去岁吏部孝敬过来的火炭正在燃烧,没有白烟冒出来。
仆从小心翼翼的跨了过去,朝屏风前两个比他穿着更好的仆从小声说了几句,一人微微点头,说了一句等着,然后躬身转过了屏风。
他遂低头等待着,耳旁除却火炭燃烧的温和地声音,还有隐约有谈话声传出,等到有人唤他进去,这些声音便渐渐清晰起来,但随着转过屏风之后,只一小段愣神的时间里,这些话就被他选择忘的干干净净了。
“李元胤父子的私心其实谁都知道,朱阁老则是没有管那么多,从头到尾,从来没有插手过。这是本官在这要说的第一点。”
“当然,他们于社稷是有功的,皇上也是明白这点才会再次移驾回来,如今他要专心筹备前线的军事,将所有事的重心都放在里面,包括上次朝会楚党升迁的那些人,都离握实权的位置只差一步,实乃权臣之举名单都已从内阁传到了司礼监批红,侯爷也看到了?”
“看到了又如何?此事倘若朱阁老能够早些时间发现与插手过来,或许依靠本侯与庞公公能找些理由封还回去,但现在朝廷内外,包括庆国公那边都有些怨声载道,他坏的也已不是本侯一个人的财路。朱阁老让你来的太晚了。”
“李元胤真是楚党中人否?”面前的官员低眉问了一句,又道:“他不过是在借楚党做壳子,下次朝会,这壳子就要被他抽空,哦,或许是下下次,连着所有人一起。”
“总不可能让本侯这边先站出来。”马吉翔笑了笑,道:“前几日,他让李建捷去城外换防,人就一直守在那里,你知道的。
他这人也一直就是这样,一旦真动手,目的不仅仅是砍对方一个头,甚至让你被贬去南蛮做一小吏都无可能,去岁佟养甲在朝廷的根基几日便被根除,江西的刘承恩与隆武朝的宗正也是,两千人啊,说没就没了,一个浪花没打起来。”
“如今朝廷里忙着弹劾来弹劾去的,都是在仰仗他,再者,这话已有人与本侯说过,你倒不必在此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