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对陛下还是有一些感情的,一直忠心对待的君主,即便是死心也总会留一点星星火苗,等着君主再吹一股风,让这股忠君之情重新燃起。
他终于等到了再次被陛下重用的时候,自也是到了他扬眉吐气,建功立业之时,陆从祗这种玩弄权势人心之人,终究被陛下发现,等着调回京都受处置去罢!
陆从祗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战场之上本就是是非之地,他做不到装模作样的情况下还要手刃兵将,一做不到自己手下的人被秦槐君的人所伤。
他提前派人去给文盈递了口信,无外乎就是一句,叫她别担心,好生养胎就是,旁人说的话一律不要信。
比起自己的处境,他更担心文盈在那边听到秦槐君有意传递过去的消息,有孕之时身子最是受不得惊吓,说不准秦槐君担心他回了京都之后有了新的动势,便琢磨着对文盈如何,好能拿捏他。
回京都的路上快马加鞭,陆从祗抵达皇城之时片刻都没有耽搁,直接进宫去拜见了陛下。
自打他进了城门之时,皇帝便已经在养心殿等着,直到他风尘仆仆站到了自己面前,皇帝才眯着眼睛打量他,然后慢慢开口:“许久未见陆卿,瞧这倒是清瘦了不少。”
陆从祗跪下身来:“微臣惶恐,竟一直未曾将叛军剿灭,害得赤水城百姓受苦,请陛下责罚。”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快起来罢。”
皇帝的语气并没有什么不好,但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即便是笑着说的话,也应该将他话里的深意再揣度一番。
陆从祗依旧跪在地上,摆出一副请罪的姿态。
皇帝不由得轻叹一声:“你瞧你何必这般较真儿?朕叫你回来也只是觉得你在那出辛苦,想叫你回来歇息几日罢了,听说耿献亮伤了你,你身上的伤现在养的如何了?”
“也没什么大碍,臣是个粗人,在战场上受些伤本也已是家常便饭。”
皇帝悠悠看了他一眼,似是感叹,又似是有意要敲打他:“你这伤受的倒很是不凑巧,当年你在边境连斩两座城池,那是何等的风光,如今这伤将你风采抹去了大半,朕心甚痛啊!”
他话中的意思陆从祗也能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