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天下哪有那么多旁人?
皇家子嗣一直不丰,先帝离世之前必也没剩下什么兄弟姐妹,即便是天下乱起来,也不是别朝之中有番王动心思。
兵一直都在皇家手中,秦槐君能换养些私兵已是难得,全朝上下能再寻第二个他这般的人更是难,那谁会趁此机会继续生乱?
那边只有如今软禁在京都之中的秦亲王。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回身坐在了椅子上,静静盯着面前跪在地上的陆从祗。
“陆卿,起来吧,天越来越凉,这般跪下去,膝盖怕是扛不住。”
皇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便是说明他已经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陆从祗一直并没有直说生乱之人是谁,既是因为秦亲王身为皇家之人,他作为臣子不好直说,更是因为他从前是秦亲王手下之人,之前皇帝一直想方设法要得他忠心,但他却一直不如旁的臣子一般献上自己的忠诚。
他越是这般,皇帝边越看重他,只因人自有自己的扭曲之处,皇帝看他,他若是直接投成,便说明他是三心二意之人,若是一直坚持不屈,那便不可能再重用他。
他一直将分寸拿捏的很好,叫皇帝不能舍弃他,却也不敢交给他太多重任,甚至说会想方设法来给他些好处,亦或者给他施加些难度,逼着他诱着他忠心自己。
而这份忠心皇帝一直迟迟未曾得到,甚至说在陆从祗被流放之时,也未曾见他软过半分,可如今他竟能旁敲侧击地将矛头指向秦秦王,皇帝心中竟有些感慨。
这般良将,想来终于可以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