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的面色当即变了变,梗着脖子,但声音却有些微颤:“奴婢是秦家的家生子,去留应当不由姨娘说的算。”
“是吗?”文盈偏头瞧着她,“无妨,待会儿叫周婆子来问一问就是。”
丫鬟开口便要拦她:“姨娘别……别,此时还是不要惊动周妈妈了,方才许是我说了什么话叫姨娘误会了,我、我以后不说了就是。”
文盈摇摇头:“你这种口无遮拦的性子,别说是我了,无论换了谁都瞧不过眼,你还是尽早出了这儿去罢,我今日不想把你如何,但日后你再说出什么话来,我还真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像今日一样好言好语的将你送出去。”
丫头当即愁眉苦脸起来,但她也并不再理会,直接转身往屋门里走。
她将门关上,心中有些烦闷,却理不清究竟烦的是什么,她还有些难过,但也说不出究竟是为什么事而难过。
她就是觉得想哭,好像喘入的每一口气都能牵动她的情绪,想让她眼眶发酸,流出两滴泪来。
她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似能感受其中生命的存在。
之前嫣姐有孕之时,她便听说怀了孕的妇人会有许多症候,反正情绪波动确实是有的,只是她没想到轮到自己,居然是让她这么容易伤心。
文盈忍不住对着腹中孩子的喃喃道:“怕不是生下来以后是个泪人罢?”
这么一想她又愁了起来,大公子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她说不准要在这个地方生下孩子。
若是她还是像现在这般遇到什么事情都难过的话,那她日后岂不是要与孩子对着哭?
这般想着,她便想起了大公子,她也不知大公子现下如何了,但此刻对她的思念格外严重,她转身坐在桌案前准备写信。
杨州到京都并不近,她也没想过所有的信都会送到大公子手中,但她断断续续写了三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直到最后落笔之时,他居然开始因为觉得这信大公子看不到而难过。
她感觉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既觉得自己若是这般哭的话实在怪异,又觉得若是哭的时候被周婆子她们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