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兄弟间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长安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冲刷着太极殿的青砖,也冲刷着储君心中的不安。
而在这风雨飘摇的局势中,两个同样优秀的皇子,都在为了各自的未来,奋力前行。
……
炎兴四年夏。
洛阳城被一场早雪覆盖。秦王府内的红墙碧瓦蒙着薄薄霜色,前日婚宴上的红绸在寒风中簌簌作响,与廊下悬挂的冰凌碰撞出细碎声响。
张婉容站在暖阁窗前,望着庭院里被积雪压弯的梅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残留的金线绣纹——那百鸟朝凤的图案,此刻却像囚困的飞鸟,挣不脱锦缎的束缚。
“王妃,王爷在书房等您。”春桃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意。张婉容转身时,铜镜映出她苍白的面容,凤冠早已换成素银簪子,却仍难掩眉眼间未褪的憔悴。
自新婚次日起,她便看着刘璿整日与秦王府属官闭门议事,沙盘上的西域地图被指痕磨得发亮,那些用小旗标注的城池,像悬在她心头的利刃。
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满室肃杀之气。刘璿身着玄甲,腰间螭纹玉佩与剑穗相互碰撞,发出清冷声响。
他抬头时,目光掠过张婉容单薄的身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将一卷羊皮地图推到她面前:“鲜卑单于新征两万骑兵,屯兵蒲类海。贵霜帝国的战象军团已至大月氏边境。”
张婉容的指尖按在地图上“龟兹”二字,那里还残留着几滴干涸的墨迹,像是未愈的伤口。她想起婚宴那日,刘璿牵着她的手敬酒时,掌心的茧子磨得她生疼——那是握惯了长剑的手。
“带我一起去。”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学过《孙子兵法》,能帮你出谋划策。”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死寂。
秦王府司马握着铁戟的手发出关节响动,长史低头擦拭佩剑的动作顿了顿。
刘璿起身时,玄甲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他走到张婉容面前,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僵住:“西域不是洛阳的花园,战场上流矢不认人。”
“我不怕!”张婉容抓住他的手腕,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