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道了谢,这才随着林昇上了马车。今日的马车要比昨日的宽敞许多,车板上铺了一整张虎皮,光是瞧着就暖融融的。
什邡靠着车窗坐下,林昇连忙倒了杯茶几上的热茶递给她。
什邡还是第一次在益州过冬,也不过才是一场雪的分割罢了,天气就骤冷下来,冷意仿佛能从骨子里透出来一样。
她该庆幸此时车里的虎皮和手里的暖炉,否则这样的冬天该是何等的难捱?
马车晃晃悠悠往前走,什邡一边喝着杯里的热茶,一边佯装漫不经心地问:“昨日谢表兄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林昇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想到昨日在漕帮望楼下见到的场景,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异样。
“一早派人去录事参军衙门打听了,人已经醒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他讷讷地说,心里滚了热油一样不能平静。谢表兄与闻喜也不过是数面之缘,与他也不甚热切,昨日因何会不顾性命去独闯漕帮望楼?
“关于昨晚之事,你可知漕帮为何……”林昇欲言又止,偷偷窥了什邡一眼。
什邡抬起穿着羊皮小靴的脚轻轻踢了虎皮一脚,囫囵着说:“因着货船一事,漕帮报复罢了!”温久岚和林政树互相勾结一事,其中到底有没有老夫人的手笔还不好说,更何况林家在爹爹一事上到底处于什么态度也未可知,她委实不能将底牌全部亮出来。
“昨晚谢谢你和东哥儿了。”什邡微眯着眼睛看他,“若不是有你们,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林昇怎么听都觉得她是替谢必安道谢,毕竟他和覃东平找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脱困了。
“是谢表兄救的你。”林昇有些无力的说。
什邡侧身撩开车窗上的帘子,窗外是一派热闹的景象,茶叶铺子的伙计正在拿着扫帚清理门前的积雪、隔壁豆腐摊的老板娘正开铺子,一盘一盘的往外端着冒热气儿的豆腐,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窃窃私语中透着对生活喜忧。
“你也救了他不是?”什邡笑着回头看他。
林昇不高兴地抿了抿唇,想说自己并不想救谢必安,但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马车快到广济门的时候,车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两匹快马从后面疾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