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满意地笑笑,这位老者已经在寒风中冻了一个多时辰,下垮的嘴角微微泛着青紫。林昇心中不落忍,若非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又何故请燕公出来?于是说道:“是晚辈连累燕公,稍后会去请罪。”
燕公不欲多说,示意弟子扶着他下了高台。
这时,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站出人群,不怀好意地指着高台上的林昇说:“燕公本是大家清流,如今能在广济门公开授课却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事,只是燕公何故要与无良商贾勾结,难道是得了什么好处?”
此话一出,无异于油锅里倒入了沸水,近些日子林家纸坊劣质黄麻纸一事早在坊间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牵连到燕公,台下的学子们顿时议论纷纷。
燕公身旁的弟子早不愿燕公出面,怕他一世英名毁于市侩,此时听人质问,登时脸色一黑,侧目狠狠瞪着林昇。
林昇看也没看提问的人,跟燕公弟子一起将燕公扶下台子,然后再返回台上。林昇看向台下黑压压一片躁动的学子们,想到方才在马车里,什邡同他说的话,烦躁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林家在益州经营多年,看似树大根深,实则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各个纸坊在周武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市面上不乏可以与林家黄麻纸媲美的麻纸。如今林家黄麻纸爆出质量问题,更是让林家黄麻纸的声誉直线下降,其他各家纸坊一定会逐渐推出更好的麻纸抢占林家黄麻纸的市场。
生意场上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林昇心中唏嘘,扬声说道:“诸位学子,在下林昇,是林家纸坊的负责人。今日借燕公授课,斗胆打扰各位一二。近两月来,由于林家纸坊的审查制度出现问题,导致一大批质量参差不齐的黄麻纸流入市场,对广大学子和买家长成了巨大的不便,为此,我仅代表林家对各位表示歉意。”
“说风凉话有谁不会?林家怕不是店大欺客?”
“是,难怪我觉得最近的黄麻纸纸质粗糙,原来真的是以次充好!”
“呵!奸商!”
“奸商!”
台下有人叫嚣,其他人亦纷纷附和。林昇目光一一扫过台下众人,沉声继续说:“众位稍安勿躁,今日我能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