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年前就想这么做,想了千年,终于做到了。
“桑濮……桑濮……桑濮……”
墨汀风不停喃喃着桑濮的名字,似乎想把这千年的遗憾叫够本。
水街民众哪里见过这样的司尘大人,纷纷半遮半掩,窃窃看将过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见一男一女两个大人抱在一处,很是新鲜,五六个凑围了过来,拍着小巴掌喊——
小娇娘,采葛丝,
竹马郎,折青枝。
一缕柔丝编同结,
两片梧叶缀连枝。
同心结,千思系,
连理枝,长相忆,
待得来年春草绿,
桑榆树下盘喜髻。
……
那一声声的童言无忌,念得桑濮既欢喜又心酸,她多想跟那些小孩子说,以后再对别人哄起这童谣时稍微改一改词,把“来年”改作“明年”,毕竟明年还有盼头,而来年……来年更像一个永远都走不到的期许和祝愿,像极了他们的现在。
嗯,像极了他们的一生。
良久,眼见着日影微斜,墨汀风才放开了桑濮。
他召出御剑,小心翼翼牵起桑濮的手。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桑濮也不问,依顺的跟着,只是站上御剑法相时明显紧张,她第一次主动攥紧了墨汀风的手,又怕他因自己生怯而不得不改主意,反倒说了些体己话宽心。
“墨公子,这行路之法颇有仙人之态,此番倒叫我来着了。只是昔日坐惯了轿子,需要点时间适应,公子不必担心。”
真真懂事的叫人心疼。
她会生怯,墨汀风又如何不知,其实他早已命人将一艘小型载魄舟行至不远处半空候着,无非是碍于水街人多,载魄舟出现不合时宜,所以有意避行则个。
闪形之法自然也使得,但桑濮毕竟是一缕寄魂,他生怕闪形术会牵动某些不可知的力量,让这抹幽魂消失,所以才用了御剑。
须臾,两人已到了载魄舟上,向着落云镇而去。
桑濮头一次自半空俯瞰人间烟火,很是新鲜,一双纤柔小手攀着舟沿四顾,满心满眼的好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