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短暂结束并未带来秩序,而是混乱的开始。
这片土地依旧弥漫着死亡与绝望。
说实话,看着那些埋尸坑、建筑残骸与平民逃难的照片,沃森也不能说毫无触动。如果不是因为蝰蛇夫人的九头蛇大业涉及一个乌克兰军火商,如果不是因为恰好结识了尤里,自己可能只会在电视机上看见车臣。
这些饱受战乱、瘟疫和饥荒折磨的人们,与观众们隔着一块冰冷屏幕,仿佛处在两个不同世界。
文件中有几张照片,上边是车臣的童子军。
这几张照片让沃森这几天还算轻松的心情荡然无存。
矮小个子、瘦弱胳膊、ak步枪,还有一双半眯眼睛,让沃森回想起刚果丛林里朝自己开枪的那个小男孩。
自己吓跑了他。
后来那孩子也死了,倒在火光弥漫的废墟里。
当时行动之前,狼妈卡莱娜说过自己若不忍心下手,必须把敌情通报其他队友。自己确实通报了,回程路上也没问是谁开的枪,大家很默契地没人去提这个话又或者那孩子只是运气不好,被建筑物碎片砸到,也可能不慎死在了某个军阀士兵的流弹之下?
这样想能让我感受好一些吗?
当然是的。
沃森看着自己的手,他心里有种预感。
或许这次又要来了。
在行动开始前的最后一个下午,沃森独自对着南边地平线上绵延的高加索山脉发呆,那部本该用来给女友们发消息的手机也没再打开过。下方机库正进行着一场烤肉宴会,尤里喝得高兴,加入那些唱歌的士兵行列,散乱的俄语歌声飘入风中,消散在远处广袤的田野。
“嘿!斯莱德!”
军官帕廖沙从扶梯走上来:“你确定不下去一起?”
“抱歉,规矩就是规矩。”
谢绝对方的邀请,沃森指指脚下几瓶伏特加:“我自己喝。”
“那好吧。”帕廖沙也没坚持,摘下自己的军官帽,掏出一根烟:“我只是想提前感谢你,我听尤里说行动结束后你另有计划,不管怎么样,有你参与他们觉得非常安心,相信我,不止一个人这样和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