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祖国,战斗之前说‘希望大家都能活着回来’这种话,被认为是一种诅咒,往往会导致结局发生不幸。”沃森用指尖拨弄着生锈栏杆上翘起的表层:“所以我只能说尽力。”
“很有意思的说法。”
帕廖沙没问斯莱德说的哪个国家,自顾自抽起了烟。
沉默了一阵,他才继续说:“你对伊戈尔了解多少?”
“尤里带的那个副手?”
“对。”
“我认识他也就比认识你早几天。”
“他昨天和情报部的人聊天,说在飞机上见过你的样子,说你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不过大家都当笑话听。”帕廖沙转头盯着沃森的脸:“我一直在观察你的战斗表现,老实说,我不认为一个年轻人可以拥有这种技巧、经验和战斗直觉,这实在不合道理。”
“伊戈尔真这么说过?”
“对。”
沃森没多说,只是点点头:“谢谢。”
男人拍拍他的肩膀,也没再说话,叼着烟走下了机库。沃森很快把这件事赶出脑海,但帕廖沙过来唠两句,自己先前阴郁的心情倒是缓和不少,他掏出那台手机,指尖触上了电源键。
停顿约有十几秒,沃森就这么保持着端手机的姿势,终究没有摁下去。
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真的是,这里是军事基地,我在这发什么短信?
暗骂自己一声,沃森拿起一瓶伏特加,把瓶口塞进骷髅面巾下方的缝隙里,变形舌尖立刻伸长钻入瓶口,像吸管一样抽取里头的酒液。
1月31日凌晨时分。
一架an-12运输机离开机库,四台涡桨发动机轰鸣着,推动机体缓缓向前,在跑道一端开始加速。
这是一架三十多岁的老飞机了,沃森和它相处好几天,把飞机上那些斑驳痕迹看得清清楚楚,机舱内某些物品仍然刻印着镰刀锤子图案,听帕廖沙介绍,这架飞机80年代还去过阿富汗作战。
还是那句话,国家没钱。
新飞机不是不够好,没钱下单更新换代,只能用这些老家伙继续凑合。
看着机窗外发动机尾部冒出的浓重黑烟,沃森把视线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