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
“前些年上海的证券公司卖了不少美国的股票,这件事你知道吗?”
费宝树点点头,“知道的,我有两张卡特彼勒的股票,面值25美金。”
冼耀文想了下,问道:“1925年的?”
“对啊。”
“那你运气不错,卡特彼勒从1933年开始,每个季度都给股东派股息,这些年,你收到多少钱?”
费宝树茫然道:“有钱分吗?我不知道啊,从来没收到过钱。”
“可能你的信息没被登记,股票还在吗?”
“在的。”
“我想让你帮的就是股票这个事,当年在上海卖的美国股票大半是优质股票,很多公司每年向股东派股息,但有一些人跟你差不多,从来没有收到过股息。
照票面价值买下股票,一定有不少人愿意卖,我们拿到股票,一来可以赚股息,二来时间已经过去十几二十年,股票基本涨了,有的甚至涨了数十倍。
你收到1美元的股票,至少有十倍以上的利润,比收古董要来钱快。”
费宝树迟疑道:“乘人之危好吗?”
冼耀文叉起一块奶烤比目鱼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小钱五岁开始念书,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二十四岁到美国麻省理工留学,二十几载寒窗苦读,三十岁终于找到一份造火箭的工作,杂七杂八加起来四千多美元一个月。
老杨三岁开始下地,捡麦穗、拔秧、收割、插秧、挑担,十七岁问别人借了一套体面的衣服去隔壁村相亲,相中了,问黄世仁借款五块大洋,娶了媳妇,生了个女儿,年复一年下地劳作,却是还不清黄世仁的债,越欠越多,到老,不得不卖女儿还债。
看这两人的境遇,你觉得公平吗?”
“没有什么不公平,小钱能有今天,是他父母花钱花精力培养出来的。”费宝树摇头道。
冼耀文颔首,“既然你认可这种现象公平,那我告诉你,商业就是由一次又一次乘人之危构成。
我开衬衣厂请女工做衬衣,就是欺负她们不懂自己创造出多少劳动价值,我赚的就是她们的劳动价值的溢出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