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宝树闻言捧腹,笑声打断了冼耀文的话。
待费宝树笑够,冼耀文接着说道:“你从某人手里收一幅唐伯虎的画,你告诉他,画传到他孙子那一辈,价格能翻几千倍。他摇摇头告诉你,他卖画是为了凑钱娶媳妇,娶不上媳妇,哪里还会有孙子?
宝树,人赚不到认知之外的钱,也赚不到能力之外的钱。
明日春暖花开,今夜尚需一床破棉絮御寒,过不了今夜,再美好的明日也是水中花镜中月,够不到的。”
冼耀文用匙羹从盅里舀了一勺法式小盅蛋,“有人做过假设,一只母鸡在最理想的状态,通过鸡生蛋,蛋孵鸡,三年时间可以从一只鸡变成上百亿只。
排除掉此过程中一些成本,一只母鸡蛋按价值来说,卖到上千万港币才是合理的,米、面、蔬菜、水果,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娶亲也是一样,往前追溯,同姓之人多半都有一个共同的祖奶,这么一算,要娶个媳妇,一个法国当彩礼远远不够,起码再搭上德国和比利时。”
“你这是强词夺……”费宝树的话戛然而止,她悟到了个中道理。
思考片刻,她说道:“不算乘人之危?”
冼耀文点点头,肯定地说道:“算,怎么不算,就是乘人之危。如果普通生意人等于骗子,那古董商人就是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各种肮脏的手段在古玩行里都能见到。
要做古董生意,首先就要放下道德,有道德之人在古玩行里寸步难行……”
冼耀文摆摆手,“算了,这门生意不适合你,去台湾的时候,我自己和大姐谈,你还是别沾手了。”
“不让我做,你打算让谁做?”
“丽珍吧,听阿敏说,她从上海带了不少画作回香港,都是名家的作品,不出意外将来都能升值,她还是比较适合做古玩生意的,就是不知道她忙不忙得过来。”
说起来,苏丽珍才是最适合做台湾古董生意的人,她经营金大押已有一些时日,手里藏了不少好东西,也有囤积居奇的意识。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根本看不上古董生意,也从来没花心思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