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那边将受过“家法”的蒋思思的情况禀告皇上,别说是皇上,就连沈卓都意外这太仆寺少卿竟然能对自己的女儿下如此狠手。
“这本就是臣治家不严才让小女酿成大祸,臣以家法严惩后交由大理寺秉公审理,无论结果如何臣毫无怨言。今后臣一定引以为戒,约束家眷子女。”
毕竟是刚立了功的臣子,自己又先对自己下了狠手,皇上也不好过分苛责。
印子钱一事,太仆寺少卿在朝堂中还是得罪了一些官员的。如果这时候让他们借机发难,日后若有类似印子钱的事情,再有不平的官员想出头也会望而却步。
下朝后,太仆寺少卿先是往左相的方向去了,再又是紧赶两步与四皇子就当日之事道歉。
两边热脸贴冷屁股地打了招呼后,他转头发现沈卓正眼神森然地看着他。
他换上诚惶诚恐的脸,几步上前:“沈小将军,那日之事实在是对不住,劳烦您也替我向郡主传达歉意。改日,我定然备上厚礼送至府上,也算是聊表心意。”
沈卓心下寒意更甚。
一个连亲情都如此凉薄的人,如何指望他的歉意是真心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他的妹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这看起来谨小慎微的太仆寺少卿先去左相和四皇子那里溜了一圈,这会儿才想起来真正的受害者家属在这里了?
虚情假意。
令人作呕。
“送礼还是不必了,我们镇北侯府受不起您的礼。少卿大人,当真是大义灭亲的典范。”
沈卓冷冷回绝,太仆寺少卿依旧充满歉意地拧着眉:“此事全都是我管束不严,多谢沈小将军宽容大量。”
望着沈卓拂袖而去的背影,太仆寺少卿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一进到马车内,平直的嘴角忽地向下。
竖子!
他揉了揉眉心,这一两日他为了这没用的女儿闯下的烂摊子前前后后操了不少心。
左相府又是将人弄哑又是断手筋的,全部被他认作“家法”。
本来以为这个女儿先是和华家小姐结交,又给他透露了印子钱的消息,将来还能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