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还望陛下切莫过分自责。”
知道姚广孝这话多半是说于自己听,詹同重重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多言。
见状,朱标示意众人退下。
而与众人出了谨身殿,即将抵达宫门时,詹同仍觉不妥,随即便也不顾李善长、姚广孝等人的阻扰,重新折返了回去。
当看到詹同去而复返,朱标却也无半分意外,此时眸光依旧注视着眼前书卷,随意问道:“詹卿可还有事禀报?”
“臣万死!”
詹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朗声开口道:“微臣斗胆,求陛下开各地粮仓,抛售低价粮。”
“如今民间盛传今年缺粮之流言,唯有朝廷缩短抛售低价粮的期限,方能让百姓明白传闻不实,流言终究只是空穴来风。”
“若是能将半月一售的低价粮改为七天一售,百姓必能相信今年粮食的确丰收,朝廷也断然不会因缺粮而高价收购。”
“唯有如此,百姓才能渡过难关,才不会倾尽家财,购买高价粮!”
听到詹同言词恳切,说完之后更是重重叩首,大有忠心直谏的意思。
朱标这才将目光从桌上奏疏上挪开,默默看向眼前下拜的詹同。
也是接触到朱标的目光,詹同非但没有就此作罢,反而表情动容,目光也是很是真切,直言说道:“还望陛下明鉴。”
“如今百姓倾尽家财购买高价粮,其中虽有怀着取利于朝廷,谋求暴利的奸佞之徒。”
“可说到底,这些百姓仍旧是苦怕了。”
“元末之时,灾害连连。各省各地赤野千里,十里之境竟无一粟。”
“百姓无以果腹,只得啃食树皮、枯草、观音土,甚至无可奈何之下竟有易子而食之惨状。”
“经历那般苦难,今时之百姓虽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可仍旧心有余悸。”
“因此当下听闻今年土地欠收,百姓才会倾尽家财,饶是粮食高价也要屯粮备荒!”
言至于此,詹同似对百姓之苦感同身受一般,声音哽咽,难以继续。
不过他这番话朱标到底也还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