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同无外乎是说眼下百姓购买高价粮,并非是为了谋求暴利,不过是饿怕了想要备荒而已。
当然!
即便詹同没有说出口,但朱标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一旦粮价下跌,百姓见多年积蓄付诸东流,届时必会激发民怨,届时有碍朝廷安定。
不得不说。
詹同能为百姓做到这种程度,任谁也要称赞其身居高位不忘百姓。
而且能明白百姓之苦,还冒着死罪劝谏自己,朱标自然也没有理由降旨斥责他的道理。
只不过
詹同虽有体恤百姓之心,可脑子却还是不如刘伯温灵光。
示意刘保儿将詹同搀扶到座位上后,朱标语气温和,看向詹同道:“詹卿出身世家望族,身居高位多年,仍不忘百姓疾苦,实乃良臣。”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受”
见詹同自谦的同时,眸光急切似是还准备说些什么。
朱标轻咳一声,出声打断道:“詹卿以为眼下何人会宁愿高价,也要散尽家财囤积粮食?”
“自然是百姓。”詹同不假思索,当即说道。
“哪些百姓?”
被朱标这么一问,詹同猛地一顿,竟不知朱标打算问什么。
见他如此,朱标也不磨叽,索性直言道:“依照开国之初定下的户籍制度,我朝百姓可分为民户、军户、匠户、贾人、僧道和罪人。”
“詹卿以为此时高价收粮的是哪些百姓?”
“这”
詹同略微沉吟,低声说道:“自不可能是商贾之人,微臣虽蠢笨,却也大致猜到流言散播的幕后之人乃是商贾粮贩。”
“他们见朝廷不缺供给前线的粮草,明白朝廷接下来不会高价收粮,方才散播流言,意图将囤积的粮食高价售予百姓,让百姓承担他们将要面临的损失!”
见詹同说完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朱标顺势继续道:“如今正值国战,百万将士远赴倭国。凡军户百姓每月可得朝廷赈济,往来于大明、倭国之间的运粮舰船也都携带将士们的家书、军饷,送至家中。”
“故而军户百姓听闻流言,虽会拿出些许银钱购买高价之粮,可绝不会伤筋动骨。”
“至于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