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水师成立多久了?”
郑芝龙喉头滚动,单膝跪在甲板上,粗糙的掌心紧贴着柚木纹路:“回陛下,福建水师自昭去年五月建制,至今已历…一年零三个月又五天。”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册子:“禀陛下,水师现有大小战船七十二艘,其中新式炮船二十四艘……,倭寇犯境七次,皆被水师击退。最新战报在鸡笼屿海域……”
“战损如何?”
易华伟的声音混在海浪声中传来,郑芝龙却听得真切,忙回道:“启禀陛下,七战七捷。上月鸡笼屿海战,我军福船‘镇涛号’中弹起火,仍击沉倭船三艘……”
“说数字。”
易华伟转身,淡淡看向郑芝龙。
郑芝龙额头抵在甲板上:“累计斩倭六百三十七级,俘获战船十九艘。我军…阵亡二十九人,伤者七十三。”
甲板上突然静得可怕。连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都似乎远去,只剩下郑芝龙自己如鼓的心跳。
“二十比一。”
易华伟手指抚过船首铜炮。这门新式红衣炮的炮身上,镌刻着“昭武二年皇家学院监制”的字样。炮管在烈日下晒得滚烫,易华伟的指尖却纹丝不动。
“全赖陛下鸿福!”
郑芝龙重重叩首:“新式火药按皇家学院的配方,威力增了三成!”
他从腰间解下个皮囊,倒出几粒棱形铁片:“还有这开花弹,一炮能覆盖大半艘福船…”
“不够。”
易华伟微微颔首,突然迈步走向舰桥,郑芝龙慌忙跟上,看见易华伟停在罗盘前,这是工部新制的“海岳仪”,盘面上精细刻着二十八宿方位。
“三个月后,朕要看到能远航半年的粮舱设计。”
“都指挥使。”
易华伟的视线突然转向右侧,声音不轻不重,却让福建都指挥使卢裕浑身一颤。
“陆上防务如何?”
“臣在!”
这个年近五旬的老将猛地挺直腰背,玄铁鳞甲随着动作发出‘哗啦’脆响。右颊上那道三寸长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紫红,额角新结痂的箭伤又渗出血珠,顺着太阳穴滑到络腮胡上。
卢裕从靴筒抽出一卷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