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百年的古槐,枝叶间漏下细碎的光斑,映在曲折的回廊上。
王珪从屋中走出来,站在廊下,抬眼去看远处橘黄色的天空。
廊下的绢纱灯笼尚未点亮,青色的纱面上绣着云纹,随风轻晃时,仿佛真有流云在暮色中游走。
王珪叹息一声。
最终,还是迈步离开了院子,朝着王崇基所在的院子里走去。
毕竟是自己的长子。
打也打了,如今静下心来,该教导,还是要教导。
否则,作为他的长子,将来如何能继承家业,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房间里,王崇基趴在床上,侍女正在小心翼翼的为他换药。
“嘶!轻点!下手没个轻重的。”
王崇基惨叫一声。
身上的伤口钻心的疼。
二十板子,家里的下人下手没个轻重的,不知道做做样子就是了,还真下手打啊?
老爷子正在气头上,你们也是傻子吗?
殊不知,只有下重手,才能保住其他。
王珪走到门口,门外候着的仆从赶忙行礼。
脚步未曾停顿,直接走入房中。
王崇基趴在床上,扭过头去,正好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进来,匆忙间想要支撑着身子起来。
这一动,却是直接牵引到了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霎时间,脸上的表情无比痛苦,嘴角都咧了。
暮色透过窗户,投入屋子里,将王珪的身影拉的极长。
“父亲。”王崇基嘴角嗫嚅,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愧疚。
这次,他的确是给家中带来了巨大的麻烦,给父亲带来了麻烦,让父亲难做了。
王珪吩咐仆从,给他拿个凳子过来。
凳子搬过来,王珪挥了挥手,让众人先下去。
“主君,这药”
“我来就是了。”王珪应声。
趴在床上的王崇基愣住了。
“是。”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