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躬着身子,亲自为王崇基换药,动作轻柔,目光中满是心疼。
“打了你,为父也于心不忍。”
“父亲,是儿子错了。”王崇基说道:“儿子不该这样做,而且,这种事,就算是想要做,也应该问过父亲的,而不是擅作主张。”
“儿子也不应该在外口无遮拦,与旁人,什么话都说。”
王崇基回想起挨打前,父亲说的话。
心中也多了几分愧疚。
这件事是一个圈套,但是也不外乎是自己做错了。
陷阱就在那,是自己,亲手将把柄给出去的。
到最后,却是要父亲来收尾,被陛下指派了得罪人的事情。
还不得不做。
“你说的话,为父相信。”王珪小心用干净的布巾,将伤口遮住:“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些,让仆从彻夜守着点,莫要碰着伤口。”
王崇基点了点头。
“庄子上的书院,入学考试那天,捣乱的人的确是有,但是也不缺浑水摸鱼的人,你能够控制的住自家人,可是别家人做什么,带了什么,是什么目的,你能把持得住吗?”
“就算是要做事,也不是这么做的。”
“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参与进去的人越多,越是麻烦,越是不可控,这不,到最后出了事,不管什么样的结果,谁都逃脱不掉。”
“黄泥巴掉裤裆里,说不清道不明,除了吃这哑巴亏,还能怎么样呢?”
“庄子上王府两卫一千人,你想啊,书院招生考试这么大的事情,泾阳王怎么可能放着不管,那书院,泾阳王府砸了多少钱,耗费了多少心思在里头。”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王府两卫早就密切的监管了整个书院及其周围。”
“太子身边的高手,明里暗里,更是数不胜数。”
“不管是捣乱也好,做其他也罢,注定是要失败的。”
“而失败了,就会被人拿捏住把柄。”
“刺杀太子储君的罪名落实了,下场是什么?”
王珪语重心长的说着:“太原王氏覆灭,整个宅邸,满门尽灭。”
“怕不是祖坟都要被夷平啊。”
“陛下的确是忌惮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