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陆全城都能听得出来,龙潜跟他一样没有临床经验,所以对如何救、怎样救都还有些迟疑,口中一样一样的念着手术所需之物——看样子他还有些紧张。
龙潜脸色稍有迟疑,但马上就下定了决心,伸手掀开车帘子用他浑厚声音喊道:“医生说了,车太颠簸无法施针,若不能停车施救,恐怕很难将他救活。”
简续皱着眉拦住了孟京勇举起的鞭子道:“孟贤弟不得鲁莽,咱们也是常年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枪棒刀伤受得是最多的,就算不懂医术也见过如何医治。”
他略一沉吟继续道:“大车确实颠簸,我虽忝为旗使,但若颠死了那姓张的,也是无法向八兄交代。干脆就地停车医治,留两个兄弟看守,咱们尽快赶去玉林庄主持夺旗大会,万不可耽误了吉时——本来带上大车跑得就够慢的了。”
“就按简旗使的吩咐办。”孟京勇推笑着向他叉手施礼后,打量了车里的人几眼吩咐道,“郑老三,朱老四你们两个留下,等铃医缝好伤口就快快赶来,若他们胆敢逃跑或者治死了这小子,你们就把他们都砍喽。”
大车停在了路边,两个汉子应了一声下马站在车旁,其他人则继续赶路了。
陆全城做县令查案时虽常见各种伤形,但都有仵作和医者负责,从未亲自处置过,这次微服私访全然未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主仆二人挤在车里,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龙潜看在眼里不由得摇摇头,在心中已将全过程想了一遍,估计再无遗漏了,便问道:“二位有带麻油,金针和桑皮尖茸搓的丝线没有?金疮药、止血药请都准备好。”
陆全城忙叫正叔从药箱里全部翻找出来摆好。
龙潜还在做术前的各种准备,渐渐地陆全城也被他的专注给带动起来,心思也放在了救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