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宫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张禄贴着墙根疾行,忽见前方出现两点飘忽的灯笼。他闪身躲进芭蕉丛,看着两名持戟侍卫从眼前走过,佩剑上的铃铛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34;谁在那里!&34;年长的侍卫突然转身。
张禄的指尖扣住袖中匕首,却见一只黑猫从瓦当上窜过。年轻侍卫笑道:&34;王哥忒紧张了,这天气连耗子都&34;
话音未落,张禄已如鬼魅般闪到他们身后。寒光划过雨丝,两具尸体悄无声息地栽进水洼。他蹲下身将染血的匕首在侍卫服上擦净,突然瞳孔骤缩——年轻侍卫的右手正死死攥着示警用的铜哨。
三更鼓响 东宫寝殿,贾南风正在妆镜前把玩玉梳,铜镜里映出她肿胀的左脸。三日前太子司马衷又因背不出《劝学篇》发狂,那个蠢货竟用砚台砸向她的眼睛。想到此处,她突然将玉梳狠狠摔向跪着的侍女。
&34;贱婢!梳个头都不会吗?&34;她抓起胭脂盒砸向瑟瑟发抖的宫女,鲜红的膏体在纱帐上溅出狰狞的斑点。正要扬手再打,忽听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鹧鸪声。
暗门轻启,浑身湿透的张禄滚进室内,怀中紧抱的油纸包竟未沾半点水渍。他呈上密信时,手腕处的刀伤还在渗血:&34;娘娘,贾公急报。&34;
贾南风展开绢帛的瞬间,镶嵌着夜明珠的金护甲突然刺穿丝帛。她盯着&34;卫瓘老奴,几破汝家&34;八个字,左眼下的青筋突突直跳。当年就是这个卫瓘,在满月宴上当着宗室命妇的面说太子&34;恐非承嗣之才&34;,害她成了洛阳城最大的笑柄。
&34;好个三朝元老!&34;她猛地掀翻妆台,翡翠耳珰叮叮当当滚落满地,&34;本宫十六岁嫁入东宫时,这老东西就在指手画脚!&34;铜镜倒映出她扭曲的面容,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伤疤在烛光中宛如蜈蚣。
张禄突然膝行上前:&34;贾公让卑职带句话,卫瓘今日在含章殿又逆鳞再谏&34;话未说完,贾南风的赤舄已踩住他受伤的手腕。看着信使因剧痛而抽搐的脸,她俯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