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心狠手辣,致使卫宣丧命,金枝玉叶独守空房,甚为可惜。然杨骏却是目的已成,终于剔除掉眼中钉卫瓘,今日的卫瓘原爵致仕,却是已然无法抗衡动摇杨骏的势力了,杨骏一时之间志得意满,踌躇满志,上朝之时,不觉昂首挺胸,颐指气使。然,即便如此,朝堂之上,却是总有一人时时与他相左。何人?乃汝南王司马亮。
杨骏不觉切齿:“如今原三公或死或离,你司马亮年迈老朽,岂能不是自不量力,又算得了哪根葱?”复忌及汝南王司马亮,多方谋孽,准备剔除这根刺,奈何司马亮毕竟武帝亲叔,屡屡出击却是不能动摇皇帝护叔之心。
杨骏无奈只能看着皇帝西园驰聘,忍受着司马亮的冷眼,虽心恨至极,一时间却也束手无策。
然,杨骏时时惦记司马亮,他所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所谓时来运转,天遂人愿,对于杨骏来说,却又不虚。
朝野上下一片肃然,武帝心中安稳,西园驰聘的更加疯狂,然,酒色伤身销骨,却也不错,不觉一日忽觉恍惚,面色蜡黄,急唤太医来诊,方知积劳成疾。所谓声色犬马,也能害死人啊。
杨骏得知司马炎累成病时,不觉大喜:“天助某家,时机到了。”喊声老匹夫,竟然哈哈大笑。
太康十年冬的洛阳城,北风卷着细雪扑打着太极殿的檐角。戌时三刻,值夜的黄门侍郎缩了缩脖子,瞥见杨骏紫袍上的雪粒在宫灯下泛着冷光。这位当朝太傅的手正按在漆盒上,盒中帛书露出&34;封建&34;二字的一角。
“如此,某家定能把你躯离的远远的,免得天天脏某家的眼。”
奸臣做事,竟也雷厉风行。
&34;陛下,老臣有要事禀奏。&34;杨骏急不可耐,雪夜之中便至武帝寝宫,他的声音压过更漏声,一句要事禀奏便就开了头。龙榻上的武帝司马炎勉强支起身子,蜡黄的面庞在摇曳的烛火中愈发显得憔悴。案头药碗旁,杜预临终所写的《遏藩策》已被血渍浸透封皮。
“何等要事竟至雪夜来宫?”软绵绵如同宫外细雪,若不经意便不知落下。
杨骏趋前两步,袖中滑出一卷帛书:&34;昔霍光辅汉昭帝,权倾朝野,终致霍氏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