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的圭杖指向殿外，六十名玄甲武士抬着武帝灵柩踏过御道。棺椁缝隙渗出黑血，在青砖上画出黄河改道般的痕迹。当送葬的《薤露》响起时，广莫门外的司马亮正割开马鞍，取出藏匿的遇热显影密诏。
暮色吞没洛阳时，华廙在兰台密室点燃烛火。他展开沾着鼠粪的《度支奏报》，用明矾水写下&34；总百揆&34；三字。窗外忽然掠过黑影，汝南王府的密探将带血的漕运账簿掷入窗棂——那上面赫然盖着杨芷的凤印。
与此同时，东海王司马越的金墉城私邸中，段广的副将正解下染血的护甲。他献上的北军兵符，与司马亮手中的虎符严丝合合。烛光下，两份遗诏并陈案头：一份盖着染血的帝玺，一份显着明矾写的&34；除逆&34；。
邙山巅的浑天仪突然自转，太史令陈寿望着紫微垣中隐现的彗星，在《天官书》上添了句：&34；太熙元年四月，帝星坠而妖星现，主大乱。&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