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隔壁办公室拿文件,遇到了吴科长,这个吴科长按职务是路瑶的顶头上司,但是路瑶因受主任器重,吴科长从来不安排任务给路瑶,但今天突然叫住了路瑶:“路瑶啊,你有空吗现在?”
他经常让路瑶帮忙写总结,但是路瑶想,现在也不是写总结的时候啊,因为平时关系比较近,路瑶经常和领导没大没小的:“哥,说好了啊,总结不到时候,不过我这两天要赶个课件,真没空,你得提前约我,你是有八卦吗,要给我吃瓜吗?”
他们几个人经常一起坐下来聊医院领导的花边新闻,路瑶压根没想到吴科长会找自己说另一件严肃的事。
吴科长说:“没事没事,你先忙,回头有空了咱们再说两句话。”
路瑶莫名其妙地走开了。
回办公室,加班赶材料,路瑶的办公室里四个人,除了她,其余三个都是科级干部,正好院里下通知科级干部培训,他们都走了,吴科长从来不参加这种会议,只是让人帮忙扫个签到码就算完成任务,他知道这时路瑶应该是一个人在屋里。
开门后,见路瑶一个人在忙,先委婉问了一句:“忙着呢,我就说两句话。”
路瑶见他一脸严肃,停下手里的工作,侧侧身问道:“怎么这么严肃,你突然这样我都不习惯了呢哈哈。”这最后的笑声里谁说没有那些故意掩盖的无奈,故作轻松的伪装,一副漂亮的皮囊下面千疮百孔地布满了伤痕。
可她越是如此,吴科长越想不通:“哥哥就直说了,你们家航林去年五六月拿了我十万元钱,说两个月给我,这一拖再拖,我一问就是过两天一定还,再问就是下周,要么就是下个月,反正没有一次兑现的。”
话音未落,路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一刻,像是被人硬生生撕下了面具,赤裸裸地站在人群里一样。
她辛辛苦苦在同事们面前经营的空中楼阁到底是坍塌了,路瑶的头嗡地一声像被强行灌注了一种内心抗拒的泥巴。
她是什么感觉,委屈、耻辱、虚伪,还有伴随着关于航林一并赠予的那些内疚和无地自容,尊严仿佛被狠狠抛下,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