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妈妈心已经痛到窒息,眼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受尽了委屈可苦难,而自己又帮不到什么,妈妈默默回了几个字:“我明天去帮你搬家。”
有些事跟妈妈说了以后,她可能帮不上忙,但她也会睡不着觉。
妈妈一夜无眠。
路瑶听到妈妈要来,倒是踏实睡了一夜,睡觉时手机仍然关机,拒绝一切半夜的信息轰炸。
早上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开机后上航林的一堆信息,其中一句是:“早上回来时,你一个人回家,别带孩子,别吓着他。”
路瑶不理,准备上班时发现工作证没带,必须要回去拿了,也必须面对航林了。
她回家第一件事都是先洗手,在卫生间时已经习惯性地关门了。
航林听到路瑶回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敲了一下卫生间的门,路瑶反感地骂了一句:“你干嘛,有病吗?”
航林顺势就坐在了地上。路瑶推开门,看到歪倒在地上的航林,手腕被自己割了深深的刀口。
她吓了一跳,但看到航林现在的状态,也算不得失血过多,最多就是有伤口流血又凝固了而已。
航林羸弱的样子像要死了一样,路瑶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帮他处理伤口,但内心仍然淡定。
她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为什么死都这么难?我跳黄河时,闷到窒息,喊着救命,岸上有人把我救上来了。我在车里要闷死自己时,外面干活的人看到了,把车门打开,扶我下车告诉我还有老婆孩子在家等着呢,多大事啊想不开,他们哪里知道我没有家了啊。我割个手腕都死不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折磨我干嘛?”
“你醒醒吧,死多容易,死都不怕,活着怕什么真有意思你。”路瑶不屑一顾。
“我都这样了,你也不打算接受我吗?”航林顺势再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