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不心疼车辆,管它什么类型的减速带,但凡开车暴力一些,都能快速通过,带来的后果无非是车辆耐用程度降低和乘坐的人受累一些。
放眼当下,在后方有如此大的威胁之下,正常人受累一些无足挂齿,可受伤的渔子霏不行,过度的连续颠簸势必会加重她的身体负担。杜莱优是个心细的人,她注意到这点,也注意到后方的威胁暂时放缓了,于是立马将渔子霏的安危转换成首要事项。
然而,这种做法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毕竟关乎生死存亡,威望再高的人也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
这当中最不能接受的人当属吕美娟。她像个疯子,在副驾驶位声嘶力竭地冲杜莱优大吼大叫。但杜莱优依然不为所动,仍旧按照方才的速度驾车前行。
车上另外两人则异常沉默,其中一人无言地注视着后方,另一人抱头嘀咕着什么。
忽然,皮卡车往左急打了一下方向又修正回来,这个危险行为差点害车斗上坐着的三人甩出车外。意识到是吕美娟在抢夺的方向盘,我心中生起些许怨言,而覃达聪则直接得多——
“你想要害死我们四个。果然,人类最大的敌人还是人类。”
他严厉地批评道。
在危急关头才能看清一个人的品质,吕美娟正亲手剥掉外衣暴露出她自私的本质。我无法谴责她,毕竟在同样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全力加速逃离现场的吧。
在这里,也就只有杜莱优有这个魄力和能力兼顾一切,这就是她与别不同的地方,她身上光芒中的其中一抹亮光。
我无法像杜莱优那般胆大心细,我的想法可能与其他人都不同,这个不同非褒义。对于突如其来的坏事,我不会想着去战胜它或者避开它,我内心第一想法是祈祷死亡能来临,并能怜悯地给予痛快。
也不知从何时起,我对死亡不再敬畏,更确切地说,我不再害怕瞬间的死亡。死了就是死了,一切化为无。我害怕的是生不如死过后姗姗来迟的死亡。而大多数时候,死亡总是步履蹒跚,所以每当有坏事发生,我都只能如现在这般无力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