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达成了默契。
两人同样主战不善战,出兵之前打的就是“见好就收”的主意,现在军事和政治资本捞够了,正是考虑停战的时候了。
以战促和,非是绥靖妥协。
至于此战后,呼图是否能稳坐可汗大位,甚至变成先可汗,那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情了。
吴越的唇角微微上扬,“本王这里,刚好有个能够担任信使的人选。”
白智宸捉拿了骨禄的整个班底,其中官职更高、血脉更亲近的人大有人在,吐利欲谷一个老人家,就没那么重要了。
卢照大概也没想到,白智宸大胜骨禄,损失最大的竟然是他即将缩水的军功。
席面迅速撤下去,双方的笔杆子汇集到一处,以吴越和白隽的名义,向呼图写一封“报平安”的信件。
白隽随和极了,“无需特意展示文采,骈四俪六,他们看不明白。”
光明正大地踩!
孙无咎和孙安丰两个年轻气盛年轻人,半点不顾五百年可能是一家的情谊,为了抢一个捉刀的名额,差点大打出手。
拼爹孙无咎拼不过孙安丰,但自认略懂一些拳脚。
可惜他们到底年轻资历浅,顶多在符存写完草稿后,提出些微修改建议。
吴越对读书并无多大兴趣,只是比起习武来,显得稍微有些悟性。
以他的出身地位,哪怕是学渣,用的文具亦是上乘。
价比黄金的文房四宝在书案上一溜摆开,吴越好整以暇地磨墨,轻挽衣袖,一字一顿地誊录,最终在纸末郑重署名。
缓缓举起纸张,细细端详,这或许是他此生最为得意的书法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