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扫了墙上的挂单几眼,看看流连。流连吃饭比较挑剔,倒驴不倒架,即使饿了也未必肯将就。
流连很客气,“大哥,有什么时鲜儿吗?”堂倌笑道:“有几条小白条儿,只是还没收拾出来,得多等一会儿!给您过油炸了?”
流连点点头,“炸得别太干,起锅烧点儿酱汁儿裹一下,俏上几根韭菜,能行吗?”
堂倌伸出大拇指翘了翘,“能行!一听您就是会吃的主儿!好物儿进了您的嘴,那才叫会找地方!再要点儿什么?咱们这儿有上好的谷酒,打一角润润喉?”
“酒不要了。”信王插嘴道。流连一向讨厌他喝酒,赞许地点点头,“有什么蔬菜没有,要清淡点儿的!”
“爷,现在不是有蔬菜的时候儿,也就是苦菜、香椿,菠菜,蒜苗和韭菜,再就是蹿了苔的白菜、糠了芯儿的萝卜,正经菜蔬还不到时候呢!哦,对了,咱这儿还有一大把枸杞头,今儿早上村里的小妮们送过来的,估计还够一盘儿了,配上点儿肉丝给您来一盘?”
“好吧!”流连点点头,“菜里不要用葱。再来两碗牛肉面,大碗二宽,小碗毛细,汤宽。”
面相当筋道,肉酥烂,小白条儿也可以,倒霉的是那个枸杞芽,居然用熟肉切丝炒的!枸杞芽也炒老了!黑黢黢地沓在一起。流连一看就火了,简直是糟蹋东西!
“这种手艺还出来现!不会做就说嘛,我自己去做也可以的!好好的时鲜儿炒成这,这不是存心糟蹋东西嘛!”
倒霉催的,恰好厨子炒出最后一个菜,替堂倌送了上来,自己顺便上来到休息间歇口气,恰好把流连的话听了满耳朵。厨子不是个好脾气,跑过来跟流连吵吵起来,流连反唇相讥,二人一时都下不来台了。掌柜的也被惊动了,他端了一盘子酱牛肉上来喝斥厨子,劝流连熄火。
话赶话流连已经动气了,她点着厨子的鼻子道:“行!爷今儿个教教你炒菜,掌柜的,借您的灶儿用用,我炒个能给人吃的菜!”
掌柜的受过厨子不少气——没办法,技术工脾气大都不好,早就憋着想要收拾他一顿,便假装为难的答应了流连的要求。
厨子一开始并没有把流连放在眼里,小娘们白白嫩嫩,娇滴滴的一看就不是一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