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的身份是尴尬的。几乎所有人都怀疑他是假的,但是谁都不说他是假的。他的祖母需要他来领取各种补贴,但是祖母并不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孙子。相王的身份是尴尬的,没有人肯把女儿嫁他,即使是不得宠的庶女也不肯。相王成人后,远远躲了出去,避开京中的是是非非,倒不是他喜欢信王,而是只有信王这里可以容纳他。
相王并不住在王府。他没有什么正经职守,好在他也没有家小,冰天雪地的也不出门,因此,过了不久他就赶过来了。
“王叔,不知叔父唤小侄来所为何事?”
流连以前真不留心这个人,见他比信王年纪不小,人长得瘦高白净,态度十分恭敬。
信王命人唤来那年轻女子。女子刚刚吃过些东西,喝了热茶,脸上有了颜色。相王惊呼“芸娘,真的是你吗?”女子倒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老太太领了男孩儿过来,女子忙牵了他过来,柔声道:“栋儿,这是你爹!”
栋儿怯怯地看看相王,不敢叫爹。相王蹲下看看孩子,一把抱入怀中,“栋儿,没想到你我还有父子相见的一天!”
流连擦擦眼泪,太感人了!
信王在北境镇守时,驻扎在宣州城。女子就是宣州人,新婚不久便死了丈夫,公公急火攻心,偏瘫了,无奈她只能含羞带愧出头露面想法子挣钱。一个年轻的女人,长得不丑,没人帮忙,家里还急等着买米下锅,她能想什么法子挣钱,不言而喻。
万幸遇到了相王。相王虽穷,养一个小家没问题,他喜欢这个心软的女子。换防时,女子已怀孕五六个月了,他没法子带她走——军营虽大,也容不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二人洒泪分别,相王留下了全部积蓄。本来,女子打算就这么安安生生地过下去,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再加上年成不好,公爹死后,婆媳二人带孩子逃了出来,千里迢迢,也不是容易的。
流连讪讪的,信王送了相王一笔厚礼,别人自然也跟着捧场。相王找了几个大师傅弄了几桌,请大家坐了坐。
信王喝得略有些多,歪歪扭扭回来了。流连屋里烧得热烘烘的,正歪在床上睡懒觉。信王逗弄了她一番,流连捶了他几下,觉是没法儿睡了。信王要吃一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后来流连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