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岗上,几个草原部落的首领勒马驻足。其中一位年轻的头领用颤抖的手指着战场:\"那那是什么声响?像天上的雷神在发怒!\"话音未落,他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疯狂踢蹬,带着主人跌跌撞撞往山下狂奔。\"快回部落!\"老首领死死攥住缰绳,苍白的脸色与往日的彪悍判若两人,\"白起那杀神害苦了我们,一千骑兵只剩不到三百能站着回来!\"
白起坐在临时搭建的中军帐内,手背上的绷带渗出暗红血迹。他盯着案几上沾满泥土的虎符,耳边仍回荡着那些震耳欲聋的轰鸣。副将推门而入时,他猛地惊起,佩剑出鞘半寸才看清来人。\"将军,清点完毕,此战折损八千余人,战马死伤过半。\"副将的声音发颤,\"那些火铳就像妖术,许多弟兄还没见到敌人就被惊马掀翻,活着回来的人夜里都在呓语,说听见雷声追着自己。\"
白起重重坐下,甲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想起那个浑身战栗、蜷缩在马腹下的年轻士兵,双眼瞪得滚圆,嘴里不停念叨着\"雷将军饶命\"。这些跟随他南征北战、连虎狼之师都不惧的秦国儿郎,竟被几声轰鸣吓破了胆。\"传令下去,让军医多备些安神草药。\"他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把受惊的战马单独圈养,若有反复嘶鸣发疯的就地处决。\"
与此同时,新国商人张远正站在阴山谷口的高地上,监督工匠搭建城寨。粗大的原木被楔入地面,铁制的弩机与火铳支架在夯土墙上初具雏形。\"陷马坑再挖深两尺,铁蒺藜要用枯草遮盖。\"他向监工叮嘱道,目光扫过远处秦军溃逃的方向,\"秦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把这里变成他们的噩梦。\"
一名年轻工匠擦着额头的汗问道:\"张先生,秦军真会再来吗?他们这次败得这么惨\"张远轻笑一声,拾起地上的一块弹丸残片:\"百万秦军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