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秦军临时营地内灯火稀疏。受伤的士兵们蜷缩在简陋的帐篷里,每当夜风掠过营帐,便有人惊恐地起身张望。一名老兵抱紧膝盖,喃喃自语:\"那声音就像阎王的锁链在响。\"隔壁帐篷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几个军医匆匆跑过,留下压抑的啜泣声在夜色中回荡。
白起独自站在营外,望着阴山谷方向。月光下,他看见几匹走失的战马正在同伴的尸体周围游荡,耳朵还在不住地抽搐。这些曾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生灵,如今眼神呆滞,稍有风吹草动便惊恐嘶鸣。\"派人把这些马杀了。\"他对身后的亲卫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别让它们活着回咸阳,免得扰了军心。\"
秦军退回营地后,白起连夜修书一封送往咸阳:\"新国以商为刃,已控草原命脉。若不早图,他日必成大患,臣只能咬牙缠住,不让其在草原成团,妨碍大秦大计。\"
而在咸阳城的丞相府内,吕不韦将战报重重拍在案上。羊皮纸上的字迹被烛火映得通红,仿佛渗着鲜血。\"乌孙不过是草原小邦,竟能让秦军如此惨败!\"他来回踱步,袍角扫过满地竹简,\"传召司天监,就说本相要问,这能发出天雷的妖物,是否预示着天象异变?\"
侍立一旁的门客小心翼翼开口:\"丞相,依在下看,这新国才是心腹大患。他们既学我秦国军功制,又以商利腐蚀列国,如今连火器都\"
吕不韦抬手打断,目光如炬:\"去查查,那些被收买的官员里,有没有人接触过火器铸造。若能为我所用\"他的声音渐低,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三日后,乌孙王大帐内摆起庆功宴。沈墨举起酒杯,望着帐外堆积如山的秦军首级:\"大王可知为何此战能胜?\"乌孙王饮尽美酒,畅快笑道:\"自然是靠先生的火器!\"
沈墨摇摇头:\"火器不过是利刃,真正杀人的是人心。\"他望向北方的天空,那里乌云翻涌,隐隐有雷声轰鸣,\"秦人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只要我们不断用这"天雷"震慑,百万秦军也会变成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