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写罢,那厢伺候的小厮捧上了印泥。陈光蕊按了手模后,见小厮没有给他手巾擦手的意思,只好抽出自己的手帕勉强擦了手。满手朱红擦拭不易,匆匆擦拭后兀自残留着斑驳猩红色。殷开山似未留意到他的窘态,满意地看着和离书,半晌似乎才发觉他还杵在原地,捋了捋长须:“陈学士还要留下来吃个饭?”
陈光蕊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留下来吃饭,他怕被毒死。
殷开山目送他灰溜溜地告辞,临出门时还很响亮的被门槛绊了一跤,和煦的面容缓缓变得冷刻。他扫了一眼桌上墨迹方干的和离书,随手一折塞进了袖子:“阿元呢?”
他说的是他的儿子,也是殷温娇的弟弟,殷元。
一旁侍立的小厮垂手答:“世子得了小姐回娘家的信儿,已从国子监赶了回来。这会儿正在夫人那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