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品的反问,任嚣神情透出凝重道:“没了雒人袭扰,岸上之地可放心垦田。
只不过是一快一慢,目的却是同样达到。
此时若是执意再去放火,你该知道有所不同。”
黄品呵呵笑了两声,摇头道:“还是那句话,既然都是垦田,就不分是怎么垦出的田。
天道,只管来找我。
至于少府那边,你既然知道我与阳滋是怎么回事,还要担心这个?”
任嚣吸了一口凉气,盯着黄品一瞬不瞬道:“不提阴阳家所言的万物皆有灵,单是一把火全烧了便是在竭泽而渔。
而且那么多木料与林中走兽,哪一样都是无算的财帛。
就算有阳滋给你担着,朝堂那边也不会不闻不问。”
看到黄品的眉头蹙起来,任嚣连忙继续道:“若是你执意如此,我必然领命。
可你总得给我个缘由。
不然那就是在眼睁睁看着你自找麻烦,且还是个大麻烦。”
黄品知道任嚣是好意,只得耐着性子环指一周解释道:“先前说过,能取屯军袍泽性命的不只有雒人,还有那些瘴气。
慢慢伐木垦田,外加去除那些瘴气,恐怕十年都未必够用。”
将寻过来时画的一幅简易图从黄文海那拿过递给任嚣,黄品沉声道:“顺水而上我粗略算了一下几处水战所获军功。
雒人估摸着已经折损了万人。
眼见着不能阻挡放火,肯定会向西岸逃脱。
水军虽然船坚器利,可河道之长摆在那,拦不住多少一心要逃的雒人。
而这些雒人为何要逃,还不是因为破不了咱们的谋划。
可若是反过来,雒人不能破,咱们便能破了?”
听到黄品最后边的这句话,任嚣神色猛得一凝。
不过仔细思索了一下,任嚣的神色随即放松了下来。
先是对黄品摇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道:“虽说你是在夸大其词,但雒人若是摸过来效仿,也确实是防不胜防。
可眼下雒人硬可拼着折损也不来降,显然以后也不会降。
难道真就这么把方圆几千里都给烧了?
总得谋划个其他的法子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