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品无奈的摊摊手,“在河上打了半个月也没起风,结果今日刚把火点引燃就来了大风。
几十里之距,估摸一个时辰就能烧过去。
不下令撤出去,难道还让袍泽们一同跟着烧死?”
任嚣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从兜囊里掏出简易舆图后边写着的放火要点,对黄品用力晃了几下,沉声道:“是不是从开始就在诓我!
与我这把老骨头,你还用得着绕这么大一圈?”
黄品见任嚣显然是误会自己信不过他,撇撇嘴道:“你那气性怎么那么大。
是不是诓你,你自己难道还看不出来?
再者,这样的大火我也是第一次放,出了些意外能有什么可稀奇。”
任嚣盯着黄品看了半晌,脸色猛得颓然道:“你说的没错,能烧得方圆二百里尽为飞灰的火,又怎么会没有意外。”
“啧啧,上头不是有我顶着呢。”
轻轻碰了碰有些失魂落魄的任嚣,黄品将胳膊架在船帮上,望着水光中都是火影一片的熊熊大火道:“人人都照着日书去行事,也人人都信鬼神存于世间。
可该犯错的人依旧犯错,该死的人也没能逃过一死。
而这一把火放得,却可以确定有不少袍泽可免于林中战死。
你说是该去信天道,该去信鬼神,该是该信咱们的心思。”
感觉这话说得有些大,黄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再次道:“话虽然说得狂了些,可理还是有一些的。
而且这又不是对内的征伐,不存在什么运道。
谋了地又谋了人,就是在为大秦增加国运。
若是再往前倒个五十年,这一把火烧得还赶不上长平之战的零头。”
闻言,任嚣的神色再次变得复杂,摇摇头道:“你还知道有武安君的前车之鉴?
这把火放得顺序已经颠倒,并且也不牵扯什么慈不掌兵,完全可以不必去放。
而且朝堂那边的动静连我都已经知晓,你又怎能不知。
若是借此发难,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都对你极为不利。”
黄品扭过头看向任嚣,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在担心受了我的牵连?”
任嚣怒哼一声道:“左相不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