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此人当初因妻子被玷污,怒而刺杀的将领之一,乃是安国公曹茂的其中一个儿子。
亲儿子,而非他这种义子。
经历丧子之痛的安国公对那人恨意可想而知,甚至都不愿意提及那参将的名字,只以其绰号“北地血刀”称呼。
青年说了一半,突然猛地醒悟过来,难以置信道:
“义父突然提起此人,莫非…”
曹茂点了点头,眼神阴冷:
“为父最近才得知,此人当初并没死去,而是隐姓埋名藏匿在京城,还有了个新的身份。”
“新身份?”
曹茂恩了一声,幽幽吐出一个名字:“浪十八。”
暗甲青年茫然:“孩儿没听过这个名字。”
曹茂笑了笑:“何止你没听过,为父也没想到…”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调转马头,往队伍后头的宽大车厢走去:
“为父回去小睡一阵,你领路吧。”
“是!”坚毅青年拱手。
紫禁山庄。
入冬后,整座山峰草木凋零,连带这座建造在易守难攻的高山上的建筑,也显得衰败起来。
齐遇春披着松垮垮的长袍,后背上斜背一柄用布条厚厚缠绕,敛去锋芒的长枪,独自行走在山庄的廊道上。
这位京城当初的禁军大统领脸色有些虚弱,行走间也不如当初龙行虎步。
然而沿途遇到的匡扶社成员,都纷纷向他行礼。
齐遇春迈步,走到悬崖之上的亭台中,亭中桌上摆放一张素琴,此刻琴弦上落着一片枯叶。
齐遇春看向亭中背负双手,裹着棉袍立在亭中的老者。
庄孝成转回身来,关切地道:“伤势未愈,怎么又出来走动?”
烟锁湖一战中,被愤怒的海公公联手浪十八、霁月,三人重伤的齐遇春扯起嘴角:
“我只是伤了,又不是死了。”
庄孝成莞尔一笑,说道:
“老夫手无缚鸡之力,匡扶社能长存,还要仰赖齐统领武力,自然关切些。”
齐遇春笑了笑,坦然受了这番恭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