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笑了笑,感慨道:
“本官不通武学,更不如薛大人明白其间差距,但本官会看人,此番听闻青山那几名弟子来势汹汹,想必是底气十足。好在前些天,赵少保略施手段,敲打一二,才安分下来,这几日双方虽陆续切磋不断,却再没有剑拔弩张的事了。”
薛神策叹道:
“我听闻,青山这一代英才辈出,那在冲击武破虚空,试图冲击人仙的武仙魁且不说,自断水流往下,强手不少,反观皇族…也只有赵少保名气大些。可惜,比武来的太早,他便是勉强踏入神章高品,也难以逆转…这种比武,不可能动用太阿剑。”
言外之意:皇室要输。
袁立轻轻点头,并未发表看法,包厢内一时沉默。
薛神策主动挑起新话题:“袁公这些日子,格外忙碌。”
袁立苦笑了下:“去岁新政颁发,斩下一批地方官,朝廷要拟定新任免官员的名单,自年前一直到如今,终于大体敲定下来。”
薛神策好奇道:“莫非,是相国从中阻碍么?”
李彦辅主管吏部,哪怕如今“新内阁”收走大权,但涉及官员考评、升迁任免,终归绕不过李党。
袁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却也不全是。任免之新官,皆要肩负推进新政之大任,其余地方还好,尤其涉及淮水、建成南方两道地域,须格外深重,建成道漕运总督催促了几个月,陛下又何 尝不知那边缺人?但越是要紧,才越要甄别,这甄别新地方官的担子,便落在我都察院身上。”
薛神策眼中流露同情之色,举杯敬酒:
“袁公为国辛劳,且满饮此杯。”
袁立笑笑,举杯回礼:
“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寂照庵。
春日后,院落中荷湖解冻,草色渐绿,气候日暖。
只披着一身轻纱僧衣的般若菩萨静静坐在池塘边,听着尼姑汇报。
她一双赤足浸泡在水中,指缝间有金色的鲤鱼围绕亲吻,僧衣开阔,袒露白腻,手中持握着木梳子,轻轻梳着一头长发。
“…菩萨,底下人已是第五次恳求,希望您南下了。”
尼姑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