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靖王府浩浩荡荡,出府郊游。
气质儒雅,鬓角微白,容貌与先帝有几分相似的靖王爷身披华服,站在树荫下,望着远处溪水中,幼子幼女游玩大闹。
一颗颗色泽各异的宝珠缠绕于他右臂上,珠光宝气,却不显庸俗。
“父王,密谍将匡扶社最新的情报送来了。”世子徐景隆拉到他身后,恭敬垂首。
“说。”
“庄孝成在京城被斩首处死后,朝廷派遣影卫,在各地散播庄孝成私人的绯闻,颇有成效,时间虽尚短,但连咱们建成道内,市井中都开始议论了,匡扶社声望跌入谷底。”
靖王冷哼道:
“好手段,想必又是那赵都安的手笔,非但折损了庄孝成的清誉,还动摇了匡扶社苦心编织的谣言立足根本,如此毫无风骨,毫不在意脸面的毒计,朝中除了此人,无人会用。”
顿了顿,他又问道:
“匡扶社的反应呢?如何应对的?”
徐景隆恨铁不成钢道:
“没有应对,庄孝成死后,匡扶社人心散乱,好在徐简文的儿子这面旗帜还活着,齐遇春扛起大旗,四下安抚,才勉强没令社团崩为散沙,但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想与朝廷对抗,已是不可能了。”
靖王不甚在意:
“齐遇春此人空有武力,却没个主意,匡扶社交在他手上,再难成气候。庄孝成若当初答应归顺本王,何至于落得这等下场?呵,不过也好,有他在,徐简文留下的那孤儿寡母还不好操控…”
“父王是准备将那母子…”
“不急,”靖王沉吟了下,抬手阻止,“欲速则不达,且先由那齐遇春支撑一阵,看一看哪个王爷会忍不住出手。”
“是,”徐景隆点头,旋即换了个话题道:
“密谍还送来消息,说淮水那边,六安侯受贿的事,似走漏了风声,给巡查御史捅上去了。只是还未证实。”
“愚蠢,”靖王冷哼,鄙夷之色尽显:
“这群地方士族也是安逸久了,行贿安插一些小官也就罢了,竟胆子大到,谋求知府官身上了,这般明显,朝廷除非瞎掉才会毫无察觉。那个六安侯也是胆大愚蠢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