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好奇道:“那京中有谁能做到?”
宋进喜认真道:
“京城虽卧虎藏龙,但属下一时能想到的,京内有能力做到这点的,只有一个。”
“谁?”
“正是属下。”年轻太监笑着指了指自己。
赵都安“啊”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看向老太君:
“可惜,本官也爱莫能助了,看来这杀手的确隐藏颇深。”
在场的人都不是蠢货。
两人一唱一和,近乎双簧的表演,几乎就把“杀你孙子人就在你面前”这个答案,糊在沈家人脸上了。
沈老太君握着龙首拐杖的手因用力而泛白,气血上涌,身体微微摇晃了下,忙给身旁的大婢红姑娘扶住:
“老夫人…息怒。”
一众沈家人也人人涨红了脸,用择人而噬的目光,死死盯着赵都安和宋进喜。
侮辱!
嘲讽!
挑衅!
沈家屹立建宁近三百余年荣华不倒,是何等样的尊贵?说一句“与国同寿”有所夸张,却也是极要脸面,地位尊崇的存在。
已经多少年,没人胆敢如此丧心病狂地贴脸输出?
若非赵都安身边高手云集,且身份过于敏感,他们早已动手。
“我没事…没事…”
老太君气的眼前泛黑,缓了两口气,终归还是重新站稳,用冰冷的目光看了眼宋进喜,又重新看向一脸关切的赵某人:
“既难寻觅,便…不劳烦少保费心了。今日…老身身体有恙,招待不周,少保看也看了,礼也送了,也该…”
她还在维持局面。
赵都安却认真道:“这样啊,那是我打扰了,这样,我说完正事就走。”
正事?你还有什么正事?
赵都安叹息一声,痛心疾首道:
“昨日本官进城,正撞见漕帮贺小楼…”
他简略将总督家眷被绑架一事说了下,旋即话锋一转:
“那贺小楼供认,指使其绑架的幕后之人,便是沈家家主!”
他抬手,指着披麻戴孝,一脸错愕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