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琅衣衫整整齐齐,正翘着脚丫子套锦靴,抬头就见那张好不容易搓热揉红的脸颊苍白一片,像是魇住了似的,这神情让淮琅觉得陌生。
两人认识这么久,他还从没见过江束这样神色慌乱过,他顿了一顿,将人拉到怀里:“怎么了?”
江束双臂紧紧环着淮琅,伏在他颈窝里摇了摇头,他在外跑了这么久,也走过许多次脏泥雨路,虽然适应了不少,但心底还是恐惧不喜。
因为这总让他想起失去淮琅的那段日子,方才映着浓云的水洼,实在太像贴在眼前的那只老鼠了。
那般污秽恐怖的东西,他不想跟淮琅说,江束情绪收敛极快,没过片刻,那张清冷淡然的脸又恢复如初。
能待在他身边已经很好了,他想。
淮琅伸手轻抚他瘦削的脊背,空着的手习惯性地去握他,这才发现他仅用了短短片刻,就已然冷静下来了。
他胸中恼怒腾然而起,突然将人推在软垫上,随即盘腿坐在一旁。
江束不知他为何发脾气,洇红未褪的冰眸微微睁大:“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你别咬腮帮子,会疼的。”
淮琅不理他,侧身趴在窗台上。
江束系好亵衣上的衣带结,捡起地上的小阿福递到他怀里:“可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改就是。”
淮琅抱着小阿福,风吹动他凌乱的鬓发,心脏咚咚跳的像是打雷,他觉得难受,觉得黏糊糊地难受,心中更是郁闷至极。
他不禁抬头去看江束,只见暗沉光影中的那张俊脸,哪里有半点欲火焚身的样子,分明是个八风吹不动的薄情郎,清明的很,理智的很。
合着自己刚刚那番发浪,被这人全当做笑话看了,说什么想他爱他,通通都是假的。
他越想越委屈,抿着嘴唇,眨了几下眼,泪水顺着蹁跹颤动的长睫坠落颊边。
这可把江束心疼坏了,俯身要去抱他,淮琅攥着瓷娃娃打他,又胡乱蹬脚踹人,不让他靠近。
挣了没几下,净袜脱落,露出肉乎乎的雪白脚丫子,再一脚蹬过去,刚好被江束伸手握住。
触感滑若凝脂,江束只觉自己胸口被砰地击中,捏了好一会儿,心里几番斗争,也不舍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