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柳梓唐点完杭州府的库银,就给师父去了信,想着能否让师父稍微再拨一点银子给杭州府,蚊子再小也是肉。没想到信才出去一周,就收到了快马回的急信,有两封。拆开第一封,赫然是辛温平的字:
“都说少不入蜀,剑南道竟让你变得如此懒惰!”
柳梓唐汗颜,又拆开第二封,本以为是师父的,没想到还是辛温平的。
“阿姊若受半点委屈,你便在杭州府投江自尽罢!”
信后,抖落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不是国库里的,是辛温平自掏腰包从私库里抠出来的。
再一抖,里面还有一张纸片。
“小冢宰本说让你再争取争取,朕见不得阿姊因为你的无能而受苦,故而好心提点你一句:钱放已经安排在杭州接应你们了,你若连朕给你的这么大一个帮手都不会用,还是早日辞官了为好!”
柳梓唐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的君臣,他又怎会不知辛温平将钱放安排在杭州的用意?只是依靠经商来运作的周期会很长,而且不能保证一定盈利……柳梓唐收好银票,对身边的小吏道:“你去钱家以窦大人的名义下一张帖子,就说窦大人和我后日要去抱月茶楼登门拜会。”
既然杭州官署秉持公私分明的原则,他便公事公办,这是显出他对钱放的尊重,也是替官署在钱放面前立一立边界。
来杭十日,却没在官署见过几次窦涟。她看着总是很忙,匆匆地来点卯,给下属们布置完任务,又匆匆地出门,好像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又哪里都抓不住她。一会儿在考察水土,一会儿又在审理百姓的案件,一会儿又去刚补好的金牛井看看,问问周边的居民最近喝水可还有怪味儿。而且州府的长官同郡守也不同,她不仅要管钱塘郡,还要管别的郡,昨日去了余杭,明日才能回,这也是柳梓唐约在后日的缘由。
窦涟早就说过想和钱放聊聊,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既然如今辛温平已经挑明了说,那柳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