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巍威一愣。
“咱们在杭州干了这么多年,功名早就不重要了。但若是能将这海塘筑好,那可是功德一件啊!”苗凤仁说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图去咯!下个月海塘就要开工了,若是一切顺利就好。”
他像个老头子似的甩了甩手,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散职的时候杨菀之从冬官署一出来,就遇见好些个同僚向她道喜。她今日上午在江心石,下午在冬官署看了半天的图纸,没见几个人。她和柳梓唐的好事儿只能是柳梓唐炫耀出去的。柳梓唐一早就拿了腰牌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上前牵住杨菀之的手:“今日去江心石那边,可还顺利?”
杨菀之顺手拿走了自己的腰牌挂在腰上:“顺利,量过深度,已经不会影响通航了。你呢?”
“海塘的钱已经筹措得差不多了——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望湖楼听过的那个李娘子李胜吗?她向我们租了一片山头做酒庄。天子万寿时贡上的杨梅腌果在两都已经小有风声了,还有,我们的丝绸在远销扶桑的时候赚了很大一笔财物,钱家布庄贡献了不菲的税收。”柳梓唐小心护着杨菀之上马车,“明晚我要去抱月茶楼同杭、越两地的几家商会的会长见面吃茶,你要不要一起来?”
“那种应酬的场合就算了吧,我觉得太累了。”自从有了妹妹撑腰,杨菀之已经很久没去过这些应酬了。
“那我回家的时候给你带茶点。”柳梓唐说起回家二字时,嘴角都是上扬的。
“好。”
一路上杨菀之就见柳梓唐将怀里的婚契拿出来看了又看,又说要找人将这两份婚契裱起来挂在书房。杨菀之想了想,自己的书房里能作为“装饰”的只有烫样和图纸,再多一份婚契,似乎更无厘头了,就一口拒绝了。柳大人一脸失落,又攥着两张婚契不肯还给杨菀之,说挂在自己一个人的书房里。
“柳梓唐,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莫名其妙?”杨菀之下车的时候看着柳梓唐拿着那两张婚契宝贝得像是拿着两张银票,唇角竟然也弯了弯。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他嘴上说着,语气里却满是笃定。
他试过各种方法,就是没能再从菀菀的嘴里撬出过一句喜欢。不过菀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