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杨菀之将焚琴拉了起来,“在杭州府要好好的。我留一笔钱给你,你自己买个小宅子,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你的户籍还和我一起在洛阳落着呢,等我回去托人给你分出来,落在杭州。往后你也算自立门户了。”
“这些年大人已经给焚琴够多了,焚琴不能再要大人的钱……”焚琴闻言,连忙推拒。
“收着。”杨菀之不容置疑道,“这笔钱,是让你能更好立足杭州,更好地为养济院付出。你若受之有愧,就加倍的回报在需要你的地方吧!”
“是!”
启程那日,天高云淡,已是深秋。杭州城外的长亭,秋风萧瑟,吹动着道旁的枯草与落叶。
钱放带着商队伙计,柳梓唐在杭州府衙的同僚,吴诗雅、苗凤仁、左巍威等冬官署众人,以及闻讯赶来的许多受过杨菀之、柳梓唐恩惠的百姓,都来相送。武约带着一队夏官,肃立在道路两旁,为她们护卫开道。
焚琴没有来。她此刻应该正在养济院的院子里,耐心地教着几个半大的孩子认字,或者给行动不便的老人喂一碗热粥。她还是在杭州扎下来了。但杨菀之收到了焚琴托钱放递来的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衣服鞋子,是焚琴纳得很细的针脚。她说芋婆婆曾经给过她走山川的鞋,现在她也要给杨菀之。
“褚姑娘说,大人不会一直待在都畿道的,她等着大人穿着这双鞋走遍辛周山川,为这片河山书写更多的传奇。”钱放将焚琴的话如实转告给了杨菀之。
即便是素来迟钝的杨菀之,此时也红了眼眶。
陈商也来了,他站在人群稍远处,对着杨菀之手中的樟木箱子,深深一揖。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菀之和柳梓唐对着送行的众人,郑重地长揖到地。
“诸位同僚,杭州父老,珍重!”
“杨大人,柳大人,一路顺风!前程似锦!”众人纷纷还礼,声音带着离别的感伤与真诚的祝福。
吴诗雅强忍着泪水,将一个小包裹塞到杨菀之手里:“大人,这是杭州的一点心意,路上……保重!” 里面是几样耐放的杭州点心和新茶。
杨菀之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远处在秋阳下蜿蜒如龙、沉默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石塘海堤。它静静地矗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