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微山修习期未满就下山回了家,还带着个四五岁的孩子。
满城的画楼连话本子都编好了:时家千金在第一仙宗与同门定情,不曾想意外有了身孕,苦苦支撑生下孩子,情人却已不知去向。无奈之下,只能携子还家。
传得是有鼻子有眼,有人问起孩子的爹,那些人便又说得五花八门。有说是死了的;有说是受不了时祺性子,跑了的……
也没人管时祺一个人族如何生出这纯妖小儿,自然也没人问这小树妖到底多少岁。总之,大家好像更喜欢、更愿意相信这种看起来不体面的故事。
时家家主,也就是时祺她爹暴跳如雷,一边要自家下人妇女将真实信息“不经意间”透露出去,一边好生罚了时祺一通。
时祺自己不在乎这些。谣言尔尔,等时珏再大些,就不攻自破。这些无聊的人,不过找些无聊的谈资,来将上位者踩入泥中,方能慰藉他们无聊的生活。
所以,她承了她爹一顿板子,仍然没有松口,坚决要将时珏带在身边。
这是她头一次忤逆,时家主虽刻板,却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到最后站在榻边看她咬牙坚决的模样,也只叹了一口气,吩咐人在隔壁给小珏收拾了一个屋子出来。
小珏没再穿他自己那两片叶子,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真像是时府长大的小公子了。
他捧着快跟自己脸一般大的药碗,学着那些侍女姐姐的样子,吹凉了再往时祺的嘴边送。
“时念安喝药,他们说喝了药就好得快。”
时祺笑一下,咽了那勺汤药,倒不觉得多苦。她爹那些死侍手劲儿可真大,也没见自己是个姑娘留手,那背上血呼啦擦的一片,定是不好看的。还好没让这小树妖看见,这没看见小脸都快拧成麻花了。
小树妖放了碗,就那么趴在榻边上:“时念安,还痛不痛啊?”
“还……还好。”时祺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她闷咳了两声,让声音清亮了一些,“他们说,把旁边那厢房收拾出来了,专门给你的,快去休息吧。”
“不要。”小珏将脑袋搁在自己的左手上,右手伸出去拍时祺的肩背,“他们都说我是你儿子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