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祺又轻笑了两声:“你们做树的,怎么都这么倔。”
“是哦。我们树都是先长根,往地底下长,百年都可以不挪地方。”小珏摇头晃脑的,拍时祺的节奏却还没乱。
时祺笑着道:“那你以后要有人族的姓了,愿意吗?”像怕他不乐意,时祺又补充道:“时家也算是晋州的大家族,姓时不会太委屈你的。”
“当然愿意啊。才不管什么大不大的,只要是跟你一个姓,我就愿意!”
时祺这些日子被烈酒浇得有些麻木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她本想伸出手去捏捏小树的脸,却见小树已经歪倒在自己的肘窝里,眼睛都闭上了,嘴还嘟囔着。
“时念安别怕,以后我陪着你。”
时祺也闭上了眼,轻声回答他:“好。”
过了一月,时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小珏也正式入了府,开始了他的修习。
时祺她爹已派人了解了烬微山上的事,也大约是觉得自己罚得狠了些,嘴上不说,却是巴巴地往时祺院子里送好东西。吃的用的,夹带了不少小孩才需要的东西。明眼人都知道老爷子的意思,谁也不点透就是了。
等到了时珏修习的日子,又遣了两个修者来亲自教习,一派严肃地说是既然都入了族谱的,断不能丢了时家的面儿,要学就学好的。
时祺自然是欣然接受。
这两个修者都是五同宗的前辈,跟了时家主多年。时珏的妖躯纯净,在烬微山吐纳灵气的功夫早就自然化得。只是本体为树、年纪又轻,亦刚刚化形不久,据说都是近些日子才把路走利索。
所谓修身亦是修心,树妖多好静,妖躯固然强壮,却灵活不足,若不能适应人形,反倒浪费了这天资。是以这二位修者便因材施教,在灵力上稍加引导,重心都放在了训练他基础的体魄上。
时祺的大院子里立起近一丈高的一排木桩,在其间穿行跳跃,便是时珏每日必修之课。
扎马步、学近身斗术,时珏都觉得轻松,偏生这木桩是大难题。头一次都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更别说要在上面站稳了。摔摔打打这半月之后,虽说终于能在那木桩上站稳了,这来回迁跃又成了难题。
他照例跃上了第一根木桩,站稳了之后足尖一点,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