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些时候,禹梧桐回了宗门,脸上都还是花的。
她扒在殿门口左看右看,正准备溜进去,却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又去哪里疯了!”
禹梧桐一个激灵,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呵呵,师父。哪里是去疯了,我可是为民除害了呢!”
她师父嘴角一抽,拎着她的脖子往里走:“你就是这附近最大的‘祸害’,还能有比你更讨嫌的?”
说话间,师徒二人已来到了偏殿。老头就着一盆凉水,沾湿了给禹梧桐擦脸。
“说吧,今天又偷了谁家的鸡,还是砸坏了人家的东西?”
禹梧桐一把按住她师父的手,扯过那已经有些黑了的帕子,自己又胡乱地抹了两把。
“哪有!明明是那个什么张少爷先欺负知知的!我不过就踹了他两脚嘛!”
老头吹胡子瞪眼,站起来揪住了禹梧桐的耳朵:“你你你,你要为师说你什么好!”
禹梧桐还以为她师父也怵了这姓张的,刚要出声反驳,就见老头松了手,一把将她翻了过去。
老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梳她已经松散了的发髻。
“你真是,一天不上房揭瓦就浑身不得劲儿。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哦。”
禹梧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我还不稀罕呢!”
她转过去搂住老头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我就要一辈子陪着师父。”
老头笑得胡子都一跳一跳的:“要了命了,为师老了哪里还经得起你的折腾。”
师徒两个说笑了一会儿,便偏有那不长眼的来败兴致——张家娘子带着张小少爷上门来了。
禹梧桐被老头牵着走到主殿,看见张小少爷和一美妇人站在堂中。
见他们进来,那美妇人先是行了一个颇为淑女的礼。不知是不是错觉,禹梧桐觉得这美妇人起身时狠瞪了她一眼。
“于长老,我们规规矩矩做百姓的,一向敬重仙门。您是永良宗左使,修为傲人又爱民亲下,我等很是佩服。”客气话说到这里,美妇人又横了一眼站在老头旁边的禹梧桐,“只是不知您如此贤者,怎的能有这般顽劣之徒,莫不是什么乡野之辈,欺您心善,才塞了如此不懂规矩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