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
通通都是一样的……
再抬眼时,任惟寒的脸上漾出浅浅的微笑:“能为父皇排忧解难,是儿子的荣幸,这一杯不该是父皇祝我。”
“该是我敬父皇万寿无疆。”
在任惟寿的记忆里,任惟寒是个木讷呆板的东西,可是他现在瞪大眼睛,却见任惟寒对着他温柔地笑笑。
这个贱人!
任惟寿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方才分明是他故意在梁帝面前提及任惟寒,想要刁难于他,没想到窝火的却是自己!
“好!”梁帝被任惟寒一番话说得龙心大悦,挥手让人为任惟寒再添一杯:“当真是愈发伶俐,不错。”
任惟寒照样受了这一杯酒,面上依旧乖巧恭迎。
心底有一个声音却在叫嚣着,看,他们都是一样的……
……喜欢柔顺的人、乖巧的人,喜欢木偶、喜欢傀儡。
独独……不喜欢真正的他自己。
“朕能有此太子,无愧列祖列宗。”梁帝无意的一番话,总能掀起众人心中的滔天巨浪,打量的目光又多了起来。
太子似乎也不比从前,三皇子再如何受宠,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或许梁帝属意的还是嫡长子?
任惟寒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即使胸腔中有如打翻了酒液,淅淅沥沥地滴落于心底。
他不喜欢喝酒,任惟寒想道。
可是没有人在意。
眼看任惟寒得意,任惟寿心中焦躁不安,却又怨不得自己,只能把罪责推到任惟寒身上,怪他心机深沉。
庆功宴的前半段,是梁帝的恩宠,后半段……则是群臣的拉扯。
待梁帝慢悠悠地退下后,今日的二位主角,便落到了任惟寒和任惟寿两人身上。
皇帝一走,底下的大臣心思便活络起来,推杯换盏之间,不少人围拢到了二位皇子身边。
任惟寿自不必说,不论他走到哪儿都如群星拱月一般,身边围着的王公大臣自然不少。
他们聚在一起推杯换盏,时不时有人的目光从那人群的缝隙里透露出来,直直地射向任惟寒这边。
而任惟寒也多了不少追随者,两边泾渭分明,隐隐有角斗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