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连忙点头,生怕惹恼了阿奴:“千真万确,朱珠姐姐确实不在医馆。她……她去找阿绾哥哥了!”
“阿绾……”她愣愣地望着床头微弱的灯光,心头一荡,那阵激烈的冰冷的疼痛已漫延至心口。她捂着心口,脸色惨白,手指冰冷,冷汗滚滚而落。
他……回来了……
“阿七!”阿奴扶住她。“先生,您救救她!”
“阿奴!”阿七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游丝针非比寻常,先生若有法子可解,定然不会袖手……”
“姑娘心如明镜,惭愧惭愧!是老朽无能了。姑娘既是在我回春堂受了伤,老朽定然全力以赴医治你。姑娘莫怕,且安心在此住下,医药食宿皆免。商枝,请姑娘去南厢房歇息。”老先生温言道。
“先生,这不太好吧!南厢是朱珠姐姐的客房,她若回来了,住哪?”商枝道。
“你且去安排,其他的待她回来了再说!”宫老先生看了一眼那床榻上昏沉沉睡着的少年,叹了一口气,“姑娘,请!”
“谢了。”阿奴冷然道,他却并不领情,扶着阿七跟着那商枝便去了南厢。
南厢房光线明亮、空气流畅,极雅致幽静。两面巨大的镂花窗敞开着,淡淡的青色天光从窗口倾泻而入,房间挂着轻飘的白色薄纱。窗边院里种着一棵高大的芭蕉树,宽阔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芭蕉叶色泽浓绿,叶片大如巨伞。
“我没事……”阿七轻声呢喃着。她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身体无力地靠在窗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枯坐着,望着那株翠绿的芭蕉。宽大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书案上摆放着纸、笔和砚台。砚台边的花瓶里,斜插着一枝娇艳欲滴的桃花。粉嫩的花瓣簌簌摇曳,绚烂夺目,“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阿七,你现觉得如何?”阿奴站在案边,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我没事,我受得住。”她凄然一笑。脑海中闪过地宫虿池密密麻麻的毒虫,每一个药人都必得过这一关。那万虫噬心之痛她受了过来,这一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她百般隐忍着。伸手抓过砚台边纤细的羊毫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