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有相知,羡他初画眉。”
女人望着他娴熟的手法,幽幽一叹。
“我若没记错的话,阿绾第一次画眉是在那蔷薇架下,给阿七那丫头。”女人欣赏着镜中精致的眉眼,真美啊!可眼角的淡纹却是岁月再也无法抚平的伤痕。
“……”傅流云心中一荡,这女人是何意?
“她,还好吧!?”萧红衣仰头望着他,眼角淡淡的笑。
“劳二娘挂念……”他看着那张迷倒万千男人的脸,却令他作呕。他忍着心中的不适感,看着她发髻上斜斜插着的一枝簪子,泛着墨黑色冷玉的光泽。
“二娘这发簪……好生别致。”他微微一笑,抬手之间,那漆黑若夜的发簪已然到了他手里。墨玉雕琢而成的……黑蔷薇。
“哎呀,只是一支普普通通的簪子而已。”萧红衣嫣然一笑,伸手去夺,傅流云旋身,避过。
萧红衣讪讪地望着他,伸出手来,“不值钱的玩意儿。”
傅流云走到她身边,将那黑玉簪斜斜插进她发髻间。
萧红衣轻轻转过身来,半个娇躯顺势斜倚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前。那双如柔媚狐狸般勾人魂魄的眼眸,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那张英俊明朗、宛如美玉雕琢而成的面庞。
“你为何如此像他?” 那纤纤玉手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脸颊,口中低声呢喃着。声音轻柔如梦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哀怨与眷恋。
傅流云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轻声问道:“像谁?” 他的目光幽深迷离,紧紧锁住眼前这个美丽妖冶的女子,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神看穿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萧红衣拉着他的手,往榻边圆桌走去。
“你的手,如此之冷,喝一碗汤,暖暖身子。”她打开桌上那一钵浓香沉郁的肉汤,素手纤纤,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萧红衣看着他满头白发,目光哀戚地望着他。“赵郎,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年来,你带着阿影四处奔波,确实是在寻人,只是……”他附在她耳畔轻声道:“只是您要寻的人并不是我,是赵诚如赵大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