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衣怔然望着他,她自以为一切天衣无缝,他竟什么都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女人握着他的手腕,眼里的温柔瞬间化作冰冷的利剑。脉象虚浮,似有若无。竟然真的功力全失,与废物没什么两样。可惜了,这一副好看的皮囊。
“阿绾知道的,阿爷未必知道。”他抬眸,眼里星星点点,那女人如一抹红云,在他眼里飘荡。
“你威胁我?”女人大笑着,她坐在桌前,将那一碗肉丸汤捧在他面前,“肉汤都凉了,快趁热喝。”一颗颗晶莹剔透、圆润如玉的肉丸,与青翠欲滴的芫荽碎叶交织飘浮在一起。他拿起汤匙,舀了一汤匙,送入唇间,满腹温暖。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地吃一顿饭,这一年来,零丁漂泊,身无所依,好像习惯了,又好像全不习惯。半碗肉汤下肚,浑身和暖舒畅。
萧红衣以手支颐,嘴角带笑,眼里波光潋滟。
“味道怎么样?”女人柔声问道,抬腿妖娆地坐在他身上,“咱们这府上厨艺拿得出手的,确实鲜有。我还真是有些想念那丫头了。”女人纤纤玉指,蛇一般地爬过他的喉结。
他不说话,喉间一紧,女人五指如钩,紧紧钳住他颈脖,他撞在桌上,酒壶和杯滚落在地,“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他。”
“……”他冷冷地看着那女人。
“你可知,他从来不碰这芫荽。”女人看着碗里飘荡着的清秀的芫荽叶。
傅流云莞尔一笑,“人的口味,是会……变的。”说完,他只觉眼前一阵昏沉,头一歪不省人事。
“喂,醒醒……”她拍了拍那张脸,粉白的脸上冒出一粒粒红色的小疙瘩。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能碰啊!
“阿妍!”萧红衣朝外大声叫着。
醒来时,床榻前的寒梅屏风凛冽地开着,案几上香炉中飘出袅袅香烟。锦帐轻摇,枕畔银丝堆砌。他微闭着眼睛,深陷在那团柔软之中,熟悉的家的味道。
“少主,家主来看您来了。”阿九站在床前,轻声道。
“怎么弄成这般模样?”傅叶鸣的声音。
“少主芫荽过敏,夫人大概忘了……”阿九欲言又止。
“哼哼,她会忘了?”傅叶鸣冷哼一声。“叫阿紫阿碧好生伺候着,少主醒了,叫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