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东奔西走数个昼夜,却是半点妘楸的踪迹也未寻见!他实料不准,她倒底去了何方!如此愈是心焦,愈是恨恶青鸢!想到自己即位这数年间,他专权军政国务,威望尤在国君之上;又想他冷落疏离自己王妹,分明就是藐视王族;竟还敢动手殴打君上,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大逆不道!口口声声称臣,却事事件件犯上!又何曾将他这一国之君放在眼里!实实可恶!!
蔚朔此番归来,当真存了肃清朝堂之雄心,甚者想到,纵无多少兵力可以抗衡青门,只将青门将臣一概逐出都城,他宁愿画地为牢,自圈为囚,独政于丹阳,也绝不再做他青鸢的傀儡!
可眼下,他反复掂量手中将印,仿佛将初阳城二十万铠甲控于掌心,他自是明白青鸢之用心。
自“皇权三世而易”的说法被妘楸宣于朝堂,宗亲族老就有数人曾入宫觐见,秘密探问——青门可有夺权之心?青门若代玉室主政天下,蔚王族是否要向青门称臣?倘若青门夺权失败,战火殃及越境,蔚室何以阻抗?青门玉室相争,胜负难料,蔚室又当倾向何方……如此云云。
蔚朔面对这些试探自是无从作答。宗亲族长也非是要他给出答案。为得不过是在他心里烙下印记——青门欲试天下,非不可为也!蔚室何去何从,总该早做谋划!蔚朔自然也明白这些!
可如今,青鸢主动交出二十万精锐,他领去柏谷关不过五万兵,尚有宗亲蔚所领王军牵制,又如何谋天下?青鸢遗将印给雯若,为得便是除国君之疑心,稳国内之局势,息朝堂之纷争,安臣子之胡思,以求众志成城,共度难关。蔚朔此间纵使再有怨恨,再受宗亲挑唆,又有何颜面敢再兴风浪,非得执摒除异己之政,乱邦国太平之治!青鸢审时度势,一棋即定乾坤!
蔚朔端坐案前,许久无话。雯若